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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愁思卻是爬上眉梢,見到自家夫君這般,又掃去不少,嗔怪道,“你同怡姐兒置什么氣,小孩子作風~”

    李三爺昂著脖子,屋里的人奉上茶后都盡數散去。

    “誰要與她置氣,只是惱她霸著你不放,耽誤咱們時間罷了?!?br/>
    柳氏笑道,沾濕了綢白的絹帕,親自為三爺凈手。

    李三爺一早也是乖乖地伸出手來,等著自家夫人溫柔小意的伺候。

    “還說沒生氣,這眉毛都卷上天了?!?br/>
    李三爺抱著愛妻,一頓牢騷。

    “你又何必搭理她,她做的那些長安城內誰人不知,還整日的趾高氣揚耀武揚威,你幫著她,她卻要仗著咱們姐兒的名聲作威作福,敗壞的可是咱們家姑娘的名聲?!?br/>
    說到此處,李三爺更是愁眉不展,癱在愛妻的嬌頸之處,一個勁兒的嘆息。

    柳氏拍拍肩膀,也依偎著他,緩緩解釋道,“妾身有何嘗不知,只是她來,還知道她要做些什么,妾身適當勸著點,也是怕她做出格去,鬧出人命,咱們女兒何故平白為她人擋禍。”

    想起二嫂平日里見自己的目光,柳氏手心微寒。

    “再過兩月便是年終,不知道今年皖姐兒可否歸家?這都四年了?!?br/>
    兩人陷入愁思,只是彼此依偎著互相安慰。

    榮哥兒晚間回來,便見到父母兩人皆是靜默,詢問下才從房里嬤嬤那里知道今兒二房的堂姐又來叨擾,便一頓鬧騰。

    “她是什么東西!母親何故總是縱她?!”

    柳氏蹙眉,拉著自己十歲脾氣暴躁的兒子一通教育。

    李三爺本來是想要攔著,但是想著之前嬌妻說的話,便轉過頭欣賞堂屋里新換上的擺件。

    這些都是皖姐兒新送來的。

    “不錯!有眼光,這點隨了爺!”

    隨著李榮景一通嚷嚷,三房那點愁云,在一片教育呵斥之聲中,散的一干二凈。

    倒是二房,苦惱才剛剛開始。

    六姑娘是二房王氏的嫡次女,李家二爺走得很早,在她四歲之時便裹尸沙場。

    當年建安之亂的才堪堪十二三歲,剛剛懂事又不是十分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