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冷風吹來,惹得樹葉沙沙作響,孫傾婉坐在步攆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衣襟。
她很確定奇嬤嬤的話并不是跟她開玩笑,也不是嚇唬她。
她深知不順從泠寒的下場的確會死得很慘,想著過了今晚,就是她入宮第三日了。
歷來送進宮中的女子沒有一個撐得過三日,她并不想跟隨她們的腳步,去地下狂歡。
她還是在人世間挨著吧,老話不是這么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不為了別人,還為了父親和母親呢。
十六年前母親生她時難產,折騰了兩天兩夜才將她生下,著實不易,她還是別叫他們二老傷心了。
寒風凜冽,女子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并不心甘情愿的笑。
“嬤嬤誤會了,我并沒有那個心思?!?br/>
她有沒有,方才在長壽宮那興奮勁已經出賣了她,如今不過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不過經過此一事,她倒也的確打消了這個念頭,再不想離開啟承殿,至少短時間不會,保命要緊!
奇嬤嬤沒搭她的話,依舊雙眼目視前方,腰背挺直的跟隨著,那氣勢,哪里是奴仆,倒似是個主子。
孫傾婉察覺自己說了個寂寞,倒也不惱,轉過頭來不再看她,心里卻暗自腹誹,老刁奴!
步攆依舊停在了那處宮門口,穿過宮門這里便是皇帝寢殿的范圍。
走進那座叫梨軒的偏殿,穿過后門,眼前便又是一片漆黑。
從這里開始,便不允許掌燈,宮人們輕車熟路,并不會被眼前的黑暗所影響。
孫傾婉再次踏進這漆黑長廊,沒有了先前的憧憬和期待,腳下的步伐也跟著沉重了許多,直到進了啟承殿,那盞小燭燈點亮,她才算再次看到光亮。
這時,有一小太監遞給奇嬤嬤一個信封,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小太監退下,奇嬤嬤走到孫傾婉跟前,將那信遞給她:“這是孫夫人給姑娘的信?!?br/>
母親的信。
孫傾婉睫毛顫顫,素白的手接過薄薄地信封。
那一刻,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猜想,母親送信到宮中,不會是尋常問候,必然是有什么事。
難道是父親病重,父親他……
她不敢胡亂猜想,手上拆解信封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幾分,展開信紙的那一刻,她的心終于落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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