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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齊國姓為孟,今上有六子,曾有一女,早夭。

    早年有一位陳貴妃生了五皇子,但貴妃身子病弱,在五皇子四歲時便撒手人寰,圣上憐惜五皇子,將其送至皇后膝下撫養。

    此時大齊的五皇子孟星河穿著一襲白裙坐在馬車里懷疑人生,少年郎年方十六,卻已在一盞茶前做了別人的姑姑,而那人瞧著比自己還要大上四五歲。

    馬車一路駛向宮門,往常王公親貴的車馬要過市井,俱要侍從在前清道,才能勉強讓出一條路來。這會兒一行十幾人跟著孟星河的馬車一路走過,兩側寬敞得很,再行一輛馬車都不成問題。

    孟星河坐的馬車并不惹眼,半舊的青布簾兒沾了不少灰塵,厚重地落著,駕車的老馬不知是不是沒吃飽,一路哼哧哼哧地吐著氣,乍看上去渾不像是個皇子車駕。

    這天氣無風悶熱,第一場秋雨遲遲不來,夏末的暑氣還徘徊著,孟星河罩著這斗篷早就熱出了一身汗,解開扣緊的領口松了會兒氣,雪白的一段頸子上淌著細汗,悶在不透風的車里更顯煩躁。

    也不知他在心里想了些什么,面上總不見舒展,直到了宮門口才驀然回了神。

    “可是五殿下的車駕?”宮門的守衛看了眼跟在后頭的十幾人便明白了,不卑不亢地說道,“這時辰宮門已閉,五殿下請回吧?!?br/>
    孟星河探出頭來問:“現在什么時辰?”

    守衛答:“申時已過?!?br/>
    孟星河自然知曉半月前開始便是每日申時閉宮門,他笑得乖巧,說道:“這位大哥,就過了這么一點點,通融一下唄?!?br/>
    守衛哪敢跟五皇子稱兄道弟,趕忙躬身道:“五殿下恕罪?!?br/>
    皇帝病重,成日醒不過來,就別提傳個詔放孟星河進去了。他本想讓人去向皇后通報一聲,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中黯了一瞬,垂下眼不知想到了什么。

    守衛以為他大概難過一會兒就走了,沒想到這祖宗再抬起眼時已是神采奕奕,扯著嗓子大喊道:“戚馳!戚大哥!戚大人!”

    “放——我——進——去!”

    他這聲喊得驚天動地,跟喊冤似的,不多時宮門里頭就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輕甲的男人,面龐英挺,無奈地看著他從馬車小窗中伸出老長的手,這人還穿著姑娘家的衣裙,當真不雅。

    孟星河整個人掛在那小窗上,大半個身子都在外邊,頗有些聲淚俱下地喊著:“戚大哥!我想回家!我想見父皇!我想見母后!我見不著就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宮門內外已全由禁衛軍守著,戚馳是禁衛軍統領,在皇帝人事不省的時候,除了皇后,這宮門能不能進自然由他說了算。

    “五殿下怎么又穿成這樣?”

    戚馳行了半禮,看他這一身姑娘家打扮,笑了起來。

    孟星河還在喊著:“放我進去……”

    戚馳斂起笑意,道:“娘娘不是讓你別回來了嗎?靈……長公主殿下也讓你別回來,你怎么就不聽話?”

    孟星河扁了下嘴:“這是都不要我了?那我要是出了長安,怕是一時半會兒見不到了,我想跟他們道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