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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乍破,壽春城門外,兩方正劍拔弩張地對峙。

    霍凌洲聞訊同嚴奉一道趕來,領著壽州軍在一旁嚴陣以待。

    閻宸與薛灝兩人各挽著一張長弓,箭在弦上,拉為滿月,箭頭對著對方的心口,長久的靜默似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兩人誰都沒有動,維持著拉弓的姿勢僵持在馬上,雙眼露著駭人的殺意。

    鐵馬堂還剩下四萬兵馬,現下無疑分為了兩撥,宗世曜帶著兩萬五千,閻宸帶著一萬五千,兩軍皆亮出兵戈,虎視眈眈地盯著彼此。

    霍凌洲冷瞥一眼宗世曜,沉聲道:“宗堂主,你要是在此地動手,楊門主那邊可也就動手了?!?br/>
    宗世曜的親眷此時還在楊關雪三人手上,楊關雪為人謹慎,大局未定,放人是不可能的。

    本來閻宸已領著一萬五千兵馬上路了,宗世曜那兩萬五由左朗帶人盯著殿后,沒想到走出去還沒多遠,宗世曜一聲令下,兩萬五千兵馬同他的傀儡一般,毫不猶豫地對著同伴抽刀就砍。

    閻宸的脾氣自然忍不了,兩邊你追我打地又退回了城門。

    此時,宗世曜聽了霍凌洲的話,揚聲大笑起來,道:“成大事者,無軟肋。”

    霍凌洲眼角一抽,聲音更沉了幾分:“成大事?分明就是個瘋子!”

    一個在戰戰兢兢中過了三十年的人,為了今天這決定命運的叛逃,已成了個徹頭徹尾的亡命徒,親眷的性命也不能動搖他分毫。

    唾手可得的權力、地位與自由,讓一向膽小多疑的人兩眼露出了久違的興奮,他如盜匪盯著堆滿山的金銀財寶一般為之瘋癲癡狂,嘲弄道:“這支兵馬只認我一個統帥,兵符不過是個死物,襄王拿走了又如何?我為孟家養兵三十年,沒有宗家,何來鐵馬堂?”

    閻宸搭在弓弦上的右手三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眼中兇煞更甚,如一匹狼一般危險地看著他的獵物,宗世曜話音一落,弓弦便細微地顫了一下。

    左朗知道那是要拉弦的征兆,飛快說道:“不可與他內斗消耗,現下情況,保住這一萬五千兵馬速去鄧州,方為上策?!?br/>
    兩支箭仍然隔空對著,閻宸的右手卻是松了一分,箭頭偏了一個方向,對準宗世曜,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宗世曜神色冰冷地看著閻宸,道:“想拐走我的兵馬?”

    閻宸輕笑道:“老賊,要點臉吧,你的兵馬?”他抬眼狠狠瞪過去,語聲如劈山破海般凌厲地砸下,“你算什么東西!”

    薛灝眼中嗜血,破風之音倏忽響起,弦松箭出,朝著閻宸飛速射來。

    閻宸冷笑一聲,竟是無需瞄準就快速一偏方向,拉弦放箭,箭靶子似乎在他目光所能及的每一個地方,箭術到了這般地步,無論何時都可挽弓搭箭,對準他想對準的任何方向。

    “?!钡囊宦?,閻宸的箭以更大的力道撞在了薛灝的箭上,兩支箭同時墜向地面。

    閻宸握緊韁繩,磨了磨后槽牙,冷聲道:“若是不想各走一邊,那就戰個你死我活再走。我別的本事不如我先祖,拖人同歸于盡的本事還是有的。”

    霍凌洲面容清肅,對嚴奉遞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