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帝謁太廟,祭宗祠,改元承宣。
隨著承宣元年的到來,安定了一月的局勢重陷入劍拔弩張之中。
京都還在上元節前,便吵了個不可開交。
東河王欲調四州兵馬重下東南,同時在京畿道和都畿道中征兵擴軍。
要做這些,就需戶部撥銀子,而這一動作背后的意思是東河王要趁機抬高武將地位,改變長達一百五十年重文輕武的局面,文臣自然不悅,尤以保守派最是反對激烈。
至于文臣之首賀翛然,則上表痛陳重文輕武之弊,一時間,雪片般的奏章砸來彈劾左相,身為文臣之首卻背離祖宗家法。
賀翛然卻巋然不動,連辯解的奏章都不屑上。
蕭逸淮愿意支持他推行新政,作為回報,在擴軍一事上他也要站在蕭逸淮這一邊。
明面上把持朝政的兩位權臣態度如此鮮明,其他人再如何跳腳也是于事無補,兩三道奏章一上發現毫無奏效,不少人也就訕訕收手,畢竟攝政王真看他們不爽了,要整他們可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只不過人家也要做做面子上的事,不好總是擺出亂臣賊子的模樣。
在攝政王與左相即將迎來勝利的檔口,戶部突然以尚書為首撂挑子不干了,直言沒錢征兵擴軍,也沒錢給四州軍打仗,王爺您要打就自己拿錢吧。
眾人大驚,這般明目張膽地和攝政王作對,戶部是想全體完蛋嗎?
然而眾人很快就發現戶部的背后是有人替他撐腰。
暗地里支持戶部與攝政王叫板的便是徽儀司,朝中雖人人談之色變,鄙夷有之,深惡痛絕有之,但在這事上卻俱是拍手叫好,更有偃旗息鼓的文臣重新擼起袖子斗志滿滿,而心還向著皇室的老臣也趁機攪渾水,明里暗里說著襄王打出的旗號不無道理。
徽儀司與攝政王的斗法從去年年末橫跨到今年,聽說攝政王還警告過那位趙典司,沒想到趙典司開年就給攝政王送了份大禮。
朝中兩方仍在較著勁,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而與這事息息相關的襄王卻等不及了,鷸蚌相爭,他便趁機做了得利的漁翁。
承宣元年正月十七,襄王大軍兵分兩路,一路以左朗為首,自廬州出發,過巢湖,取和、宣二州。
一路以閻宸為首,自歸州出發,沿長江取峽、荊二州。
四州軍一時難以南下,蕭逸淮一怒之下,拿了皇帝詔令,急調江南東西二道大半兵力馳援。
但這數萬兵馬對上襄王大軍,戰力大打折扣,只能勉強算作一萬。
襄王打的都是速戰速決的突擊戰,僅僅十日,和、宣二州便率先告破,此后,峽、荊二州亦隨之而破。
二月剛至,襄王已經隨著大軍到了沔州,下一步便是鄂州。
鄂州治所江夏就在沔、鄂交界之處,孟星河此時跟著大軍在江夏城外十里地。
“已經五日了,每個城門都試過,卻根本沒辦法?!睖卦苽嘌巯聻跚?,顯然好幾夜未睡好,“關翎在每個城門分布的都是一樣的兵力,各處都是死守之法,我們幾次想騙得關翎集中兵力于一處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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