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水靈力,便只能以體內水分代替。若有水靈力呢?
蘇斐然試圖修煉,可丹田干澀擠不出半點靈力,宮殿中空蕩蕩的沒有靈氣,想用靈石,高臺又有禁制,無法開啟手鐲。
難道真要她硬淌過去,脫水而死?
蘇斐然將目光放回桌上。半空中懸著的黑色水滴,在她的注視緩慢變色,又化作青色的木系靈液,仿佛回到最初。
她泛起疑問:雖然五行相生,但從未有人能將不同靈氣直接轉換,這幾滴水卻做到了。
——或者并未做到,只是障眼法。
蘇斐然飛快思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入這宮殿的,但顯然與此前森林中的各種異常有關。而那些異常,無論是陰雨綿綿、霧氣彌漫,還是河水翻騰,都與水有關,剛剛得到的功法又恰好名為《太一生水訣》,如果眼前的水滴是障眼法,那么它最有可能的真正屬性是什么?
是水。
只要有水,那便好辦。蘇斐然試圖直接吸收,卻遭遇失敗。
就像幻境,明知為假,但它欺騙你的大腦,便能夠以假亂真。這木系水滴便真成了木系,即便蘇斐然對自己說一百遍它是水,仍無法說服自己。
試過幾次后,她知道自己短時間內不能離開,索性席地而坐,自神識中取出《太一生水訣》。翻開第一頁,金色字跡依次亮起,排列整齊:
太一生水。水反輔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輔太一,是以成地……
只看過幾句,蘇斐然便感到自己神識滯澀,再看便頭痛欲裂,連忙切斷神識。
緩了許久,她才睜開眼睛。不適感消散,留在腦海中的零星幾字不斷閃爍,又逐漸暗淡。
蘇斐然斷定,想要離開這里,她必須學會這功法。
修煉無歲月。前門洞開,透進的天光始終明亮,不分晝夜。蘇斐然不知道過去多少時日,只一句又一句地記著法訣。常常上一刻記得全部,下一刻便忘得干凈,如此往復,終有一日,她將太一生水訣全部鐫入腦海,三百余字泛起金光,頓時,識海炸開,又被她悉數收攏。金光就此暗淡,只在她念及時,方低調地亮起。
丹田依舊干涸,蘇斐然起身看向那滴靈液。
靈液依然呈青色,靜靜懸空。她探出指尖輕輕一點,靈液由青轉紅。再點,由紅轉黃。再點,由黃轉白。最后一點,由白至黑。
蘇斐然觸上這黑色靈液,水靈力自指尖滲透,滴落在丹田。干涸已久的丹田,因這一滴水而恢復生機,又像大旱皸裂的土地得到春雨一般,迫切地渴求更多。
但下一刻,丹田忽然暴動。那一滴水像滴入油鍋似的,四濺開來。
彌散在天地間的靈氣,不帶任何標記,因而修士可以輕易引氣入體,但入體后,靈氣轉化為靈力,再出手時便有了修士的個人標記。就像樹精之水和蘇斐然體內之水,同為水,卻擁有不同主人,一旦出現在丹田,便只有一個結果——廝殺。
蘇斐然的丹田已經干涸,這一滴水帶來的排斥并不劇烈,她運轉剛剛習得的功法,引這一滴水在經脈中循環,一個大周天后,水滴重回丹田,便如被馴服的猛獸,俯首折腰,再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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