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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剛入春不久,天還有些涼。不過這也擋不住院子里那些海棠抽枝發芽,再過幾個月那些海棠花就開了。

    “姑娘你醒了,我剛熬了粥,這就給你端過來?!?br/>
    “嬤嬤不急,我現在還沒什么胃口。”木紙鳶軟軟的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當真是如白紙一般。她半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如簾般擋在眼前,半掩著那漏出來的幾分落寞。

    “咳咳”咳嗽帶動著木紙鳶的身體不停地抖動,如同一只斷了線的紙鳶在風中搖曳,隨時都有可能摔落于地變得破敗不堪的可能。那般柔弱的模樣看得人心頭一緊,生怕一個不小心,這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姑娘,喝口水壓一壓吧?!睆垕邒呖粗炯堷S這個樣子心疼,連忙倒了杯茶水給她端了過去。

    木紙鳶接過茶杯,低聲說了一句:“多謝嬤嬤?!?br/>
    “瞧你這話說得,什么謝不謝的。老奴不就是皇上被派來伺候姑娘你的嘛!”

    “皇上?你是說步云瀾?呵。”木紙鳶聽罷冷笑了一聲。

    張嬤嬤自覺說錯了話,也不再言語,閉了嘴默默地幫木紙鳶倒水。房間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步云瀾,呵,木紙鳶看向窗外,窗外海棠花的花枝偷偷地溜了進來,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什么,一如她當初接近步云瀾時的小心翼翼。

    現在想來,木紙鳶只覺得當時的自己當真是蠢鈍如豬,傻到近乎于天真的地步才會被那個男人騙得團團轉,以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起來今天還是他要成婚的日子,跟那個他愛慘了的白云清。是該恭喜他的,得償所愿。

    木紙鳶想到這里,勾起了嘴角,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她在嘲笑自己。

    “姑娘,外面好像有人來了。”張嬤嬤一邊叫了一聲木紙鳶,一邊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往外看。

    破舊的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先進來的是一位女子。

    只見那女子面容姣好,描著一雙遠山眉,勾了一彎翹眼尾,雙頰抹了桃花色,唇上染了朱砂紅,身穿一襲火紅的嫁衣,頭上還戴著一頂鳳冠,看樣子是從成親禮上跑出來的。

    女子氣沖沖地往屋里沖著,身后還跟著一位穿著新郎服的男子。

    男子梳著高高的發冠,露出一雙彎彎的柳葉眉,有些書生氣,那臉細看下來還頗有些俊俏。那雙眉毛下眼睛里透出來的目光一直跟在那女子身后,寸刻不離。

    張嬤嬤一見打頭來的那女子就皺起了眉頭,就想著自己擋在門口不讓那人進來。但奈何她不過是個照顧人的奴才,怎么能有這膽子攔人?何況她想攔的那個還是皇帝的人。

    女子踏著碎步急匆匆地沖進了屋里,見張嬤嬤有心上前攔自己,進來的時候還不忘狠狠地剜她一眼。

    木紙鳶從開始聽張嬤嬤說門外來了人,心里還在疑惑,到底是誰會來這里。畢竟知道自己在這兒的人,今天可是在忙著成親呢,哪有功夫來這里。所以當她看到來人是身穿嫁衣的白云清時,著實也是吃了一驚。

    “姐姐在這兒過得好生快活啊?!卑自魄寮庵ぷ?,陰陽怪氣兒的模樣,輕輕松松就將“刻薄”這詞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來做什么?”木紙鳶只冷冷地看了白云清一眼就把頭撇過去了,那身嫁衣在她看來屬實有些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