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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公想謀殺我?!?br/>
    說話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

    游艇上,香檳酒像綢緞一樣滑過咽喉,鼻息一呼,鼻腔充滿甘甜的果香。白色游艇在海上開得很快,宛如一把剪子快速劈開藍布。來自大海的潮濕的腥氣灌滿耳朵,咸腥的海洋氣味濃得腌漬人的皮膚。

    單元通過她的官能,經歷著她在經歷的一切。

    就像一個身體盛放兩個靈魂一樣,他們在共享大腦,用意念交流。

    “那個就是我老公?!彼f。

    對方視線聚焦的地方,站著一個渣男面相的年輕男人,梳油亮的大背頭,戴個遮半張臉的墨鏡,赤|裸的上半身堆起一塊塊緊致的肌肉。

    他是她的小鮮肉丈夫。

    單元看著他古銅色的皮膚和閃亮的發膠,問道:“你為什么覺得他要殺你?”

    “因為他賭博欠了外債?!彼f,“殺了我,他就能拿到一大筆財產。”

    “聽著像你自己猜的,有實際的證據嗎?”單元問。

    “有。最近這兩個月,他前前后后花了五百多萬,給我投了十七份保險。”女人的語氣倒十分輕松,“今天還帶我到海島旅游,我猜他快要下手了?!?br/>
    胃部一陣翻滾的抽痛,像有一灘沸騰的金屬熬煮在那里,從腹腔一直傳達到頭頂。

    大腦的共享,能讓單元感受到她的一切感受,包括此刻的胃疼。

    他疼得直想吐,“你怎么了?”

    “疼嗎?”女人笑道,“最近老是擔驚受怕,搞出了胃疼的毛病。我還有個沒成年的小兒子,比起我自己,我更擔心他?!?br/>
    “你和他還有孩子?”

    “孩子是我第一個丈夫的。”她說,“他是我的第六個丈夫,我和他沒有孩子?!?br/>
    單元吃驚地說:“你結過六次婚?”

    “之前的五個全死了?!迸溯p飄飄地說。

    “全死了?!”

    “要么車禍,要么毒發,再不然就是溺水……”女人很平靜,“他們很像,可死法都不太一樣?!?br/>
    單元不出聲,片刻后問道:“既然你覺得他要殺妻騙保,為什么還要跟他單獨出來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