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臨近,z大下了近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雪。遍地銀白,早已落光樹葉的高大樹木枝椏間都掛著點點白色,不至于顯得那么單調。
正是傍晚時分,寒冷的冬風呼呼吹著,原理掀開門簾時臉被風刮得生疼,便又放下簾子轉過身。
“怎么了?”方程不解。
因為要抵擋風霜,食堂各個能透風的當口都被封得死死的。暖和是暖和了,但不過一頓飯功夫,幾乎每個人臉頰上都染上了一抹高原紅。
“風大?!?br/>
原理解釋著,拿起方程手里的圍巾,抬手瞬間還沒開口,方程明白他的意圖,微微低下了頭。
圍巾的毛毛乍然蹭到皮膚上有些癢,方程耐不住縮了縮。
然而下一秒原理整理時手不經意貼上她細白的脖頸,冰冰涼涼的觸感一下子襲來,好像有安神的作用,她便不再往后縮,反而揚起頭,凝視著面前神情認真的人。
對于她的目光原理向來是敏感的,于是整理好圍巾后捏了捏她有些紅潤,愈發可愛的臉。
涼涼的手碰到她微微發著燙的臉,溫差間每一方對對方的感受都更加明顯。
門簾再次被掀開的瞬間,寒風依舊勢力不減,原理拉起方程的手將她擋在身后一點點,等過了風口才慢下腳步同她走在一條線上。
地上雪剛能沒過鞋底多一點,一腳踩下去會有很輕很短的一聲被壓縮而產生的“咕咕”響聲,隨著腳離地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因為雪漸小,好一會兒才能重新鋪上一層,又再一次被別人踏嚴實。
“你們最后一科是早上考嗎?”
原理握著方程的手,一起揣進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嗯。”
“那你先收拾東西,我下午那場考完去找你,車已經約好了。”
方程回答的同時,一根樹枝掉落在兩人面前不遠處,同時落下的一點松散的雪,像在夜幕里灑下了金粉般,不一會兒就和地上的雪融為一體。
兩人停了半秒,原理彎下腰把樹枝撿起來扔進邊上的垃圾箱里。
瑩白之上籠罩著迷蒙的天幕,路上有人在討論這場難得的大雪,隨著一個清亮又帶點播音腔的聲音響起,周圍人都默契地安靜了下來。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下面平鋪著皓影,上面流轉著亮銀,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那女生說話的同時從人群中慢慢走出來,抬手傾向天空,真像在表演一樣。
那邊掌聲響起,女生回頭向眾人鞠了個躬,也是儀式感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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