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穗和園距離有點遠了,廖興梅先前就跟方程說好了,上午考完方程去她家吃午飯,順便睡一會兒,養精蓄銳。
廖興梅交完卷下樓,方程已經等在了她這邊的樓道口。有同學路過跟她打招呼,她就笑著回應,更多的時候是站在邊上,眼睛盯著樹上的跳動的鳥,卻好像已經不知道神游何處。
“嘿!走了!”
聲音響起的同時,廖興梅已經挽過方程的手,等方程從樹上收回目光,才發現原理也站在旁邊。
從教學樓到校外警戒線這一段路上,廖興梅呱呱地說個不停,卻一點沒往學習考試上扯,方程偶爾會無奈地笑笑,給予一點回應。原理也適時地接上一兩句,到碰上關智誠的時候,主場就成了廖興梅和他的了,原理和方程沉默了一路。
過了十字路口不遠處就是廖興梅家住的小區,黃棕色的墻體向行人展示著它的年邁,而街頭巷尾不斷的人群又彰顯著它經久不絕的煙火氣。
四個人在一家超市門前分別,原理和關智誠又往江河郡方向走了近百米,才在拐角處看見了原理家的車。
原理讓等在邊上的李叔進了車,自己正要拉開車門,關智誠攔住他,“你真的絕了原理,就為了多陪那么一段路,處處耍心機??!”
原理微微挑眉,不置可否,“謝謝夸獎?!?br/>
靠!
關智誠咬緊牙關,也并不是生氣,他只是覺得,原理這人真的越來越不正常了,偏偏他還知道病因,偏偏這個病因還是他敬愛的恩人。
原理沒等他接話,抬開他的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眼看著原理就要關上門,關智誠趕緊往車里鉆。
離最后一科英語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監考老師見走廊里有學生走動,跟教室里的人說可以提前交卷了。
“把那個草稿紙交到講臺上來,試卷留座位上,紙張一律不許帶出考場??!”
女老師講話時走動著,低跟鞋鞋跟里可能有什么特別的設計,還是會像高跟鞋一樣發出哐哐聲,而且更明顯些。
可能是早就做完也認真檢查確定沒問題了,也有可能是搞不懂實在做不下去了,總之有一大半的人在老師話音剛落地的時候,就起身離開座位,把統一發的草稿紙交上講臺,或大搖大擺或低垂著腦袋地出了考場。
另一個男監考老師在講臺上監視,那個女老師踩著低跟鞋在教室里來回走動。方程本來想再檢查一遍,可女老師停在她后邊,鞋跟一下接一下砸著地面,像在無言地催促她。
因為已經仔細檢查過兩遍了,這遍她沒怎么細看。待她快速瀏覽完試卷第一面,女老師又開腔:“可以交了啊,最后一科了,草稿紙交講臺。”
“……”
方程沒管她,依舊往后面檢查,大概三分鐘后,她在又走了一圈后仍停在她后面的監考老師的注視下,蓋好筆帽收拾好桌面上的東西,拿起草稿紙交上講臺下了樓。
出了校門,耿舒文,覃主任和另外一些高三的老師在長長的人行道邊上站成兩個長列,每走過一個考生他們就伸出手,考生會意,舉起手跟他們擊掌,一路持續到這截路走完。
“我感覺我像明星走紅毯,跟粉絲互動一樣。”
廖興梅在方程耳邊悄悄說,卻還是被覃主任聽見了,他加大力氣拍了一下廖興梅的手,“都考上頂尖985了,畢業典禮那天我就給你們把紅毯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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