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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痛,江郎中還是默默起身,幫阮昭穿好了衣服,把身上、床上的汗水、精液和騷水都給用布巾吸凈,床單也給扯好鋪好,這才穿上自己的衣服,待到全都整理完畢,打開窗戶散了散氣,便出門叫人打水,給小夫人擦洗身子。

    “夫人可好些了?”管家跟著白紹榮過來,急不可耐,這么長的時間,他怕出問題。

    但不敢闖進來,怕看到不該看的。

    白紹榮也滿懷擔憂地看著江郎中。

    江錦說:“我已替小夫人正了正胎位,但這不能一蹴而就,必得小心行事,如果操之過急的話,夫人怕是要受不少罪,方才按摩的時候夫人就已經痛得不行了?!?br/>
    管家看著床上穿好了衣服的人,看對方臉上帶著的薄薄的紅,心里有些疑問,卻也壓下了。

    白紹榮則更敏感些,他察覺出江郎中心情似乎不太好,問道:“您面帶憂郁,可是有什么不好的?”

    江郎中訝異地看了白少爺一眼,卻沒說什么,畢竟他也不好說自己是因為占便宜不成反被驢了才不高興的,只說:“不是因為小夫人的事。”

    白少爺先前沒覺得這稱呼有什么,一旦發現阮昭心里有他以后,再聽見旁人叫阮昭為“小夫人”總覺得不高興,好像阮昭在這個家里是作為他母親的代替一樣的存在——然而他親娘在去世前已經將真相告訴了他。

    他娘與白老爺并無感情,他也不是白老爺的孩子。

    這故事說起來也是好事一件,只是他娘總覺得對不起他。

    白老爺在做商人以前曾經參過軍,鬧過革命,后來他們那支隊伍打了敗仗,當官的跑了,剩下的士兵也就跟著偷偷跑掉,白老爺正是其中一位,但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死去戰友的妻子。

    戰友臨死前將妻子托付于他,讓他好好待妻子,沒說完話就死了,當白老爺接到人的時候,發現戰友的妻子已經生了孩子,在家鄉過著受人欺凌的日子。

    白老爺為避免戰友遺孤遭人唾棄,提出與她假結婚,好將人接到自家來,不讓戰友的妻兒再被人欺辱。

    白紹榮記得他娘說過,白老爺是個君子,婚后從未與她親密,連牽手都沒有,圣人一般,因此她懷疑白老爺是個天閹,此生不能有孩子了,所以她在死前逼白紹榮發誓以后要為白老爺養老送終,好好對待養父,報養育之恩。

    因此,他娘和白老爺之間其實是毫無關系的。

    現在阮昭做了白老爺續弦,本應與原配無甚差別,都被叫做“白夫人”,誰知卻只能被這浪蕩郎中叫做“小夫人”。

    他記得對方以前稱呼阮昭為“小夫人”的時候,臉上往往帶著輕佻調笑的神態,似乎對人極不尊重。

    他便是對這種不尊重的態度感到氣憤。

    于是,他便開了口:“母親是父親正室,往后不必再稱他為‘小夫人’?!?br/>
    他說的“母親”,便是現在的阮昭。

    江郎中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竟然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帶著他聽不懂的苦澀與了然,似乎他說這話時候的心思被全然看透了似的。

    江郎中并非大驚小怪,而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