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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上還是留疤了。

    在衛生間里打掃碎頭發時,周俏心里難過地想著。

    那天發生的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可黎衍似乎已經記不太清了,哪怕在整件事里,他是最倒霉、最無辜的那一個。

    事情發生的時候,周俏已經在火鍋店工作了半年多。

    a大放寒假后,店里的生意清淡許多,她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到黎衍,這幾乎令她喪失工作動力。女領班對她莫名的敵意使她度日如年,周俏知道領班想逼她走,但她就是咬牙不走。

    就算要走,也得再見一次黎衍。

    周俏已經存錢買了一部低端手機,她想,要是再見到黎衍,一定要試著去問他要來電話號碼。

    她都沒想過黎衍會不會不愿把號碼給她,會不會覺得她這個小鄉巴佬很討厭,可能是無知者無畏吧,周俏心中一腔孤勇,每天都眼巴巴地盼望著黎衍能來。

    冬去春來,銀杏樹長出綠色新葉,桃花也結出了花骨朵兒,a大新學期開學了,師生返校后,店里的生意逐漸好轉。

    三月中旬的一天傍晚,周俏在店里忙碌,無意間抬頭,便看到黎衍和他的同學們走進了火鍋店。

    周俏幾乎是沖過去迎接的,陳哥被她嚇了一跳,和別的服務員調笑道:“呦,小花的男神終于來了,看把她給高興的。”

    另一人哈哈直笑:“小花還是小孩子,喜歡做夢呢?!?br/>
    黎衍走在最后面,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周俏歡喜得不行,一直偷偷盯著他瞧,兩個月不見,黎衍似是成熟了一些,褪去青澀的學生氣,變得像個上班族,穿著一件黑色夾棉外套,底下是西裝褲和皮鞋。

    ——好好看哦!

    周俏的眼睛幾乎要粘在他身上了。

    眼鏡小哥走在最前面,身邊就是那個穿著時尚的漂亮女生,兩人說著話,女生時不時地回頭看,像是在找人,走在隊尾的黎衍接觸到她的目光,指指耳邊的手機,示意自己有事。女生噘了下嘴,有些意興闌珊地跟著眼鏡小哥走到桌邊。

    周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對那女生并沒有什么醋意。

    她的確太小了,對于感情還懵懵懂懂的,反而有些討厭眼鏡小哥。眼鏡小哥對那個漂亮女生很殷勤體貼,幫她拉椅子,給她倒茶水,還去自助餐臺端來水果給她吃。

    周俏替黎衍感到憋屈,心想,眼鏡哥哥難道你看不出來,這個小姐姐分明是喜歡黎衍的嗎?

    怪不得要戴眼鏡,視力果然不行!

    黎衍一行人坐在一張圓桌邊,緊鄰的那桌坐著八、九個人,也歸周俏服務,她忙得腳不沾地,心里卻很雀躍,小心思始終牽在黎衍身上。

    邊上那桌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喝白酒,其中有個人喝上頭了,每當周俏去那桌添湯、換骨碟時,他就色瞇瞇地盯著她看,終于,在周俏站在他身邊時,那人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周俏正提著大茶壺添湯,被捏了屁股后慌得叫起來,手一抖,茶壺嘴歪了一下,澆歪的湯水濺了些在那人擺在桌面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