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評價是誰都可以聽,也說不出什么來的,因為是事實。上級知道,下級也知道,就看誰說出來罷了,說不說都不傷大雅??蓪τ诘胤奖Wo主義、官商勾結………等其他方面的事,曾家輝只字未提,走到正部這一級,他知道公開說話還是謹慎為好,能不惹麻煩就不惹了。
總理讓自己來三江省調查,恐怕也是有原因的。
黑磚窯雖然相對隱蔽一點,但也并不是說就是找不著,只是說地點相對隱蔽,不容易引起人注意。黑磚窯事件的查處也不難,只要地方上下決心、下狠心大力的整治并持之以恒,它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曾家輝覺得在這次的事件中,一步一步調查的過程。有人被抓,有官被罷了,有人被解救了。也讓大家看到很多領導干部的重視,舉報方式也公示于網上。對于記者提出的一些數字疑問,他表示:任何事情如果真想查,是沒有查不出來的,可能會隨著調查的進一步發展,數字還會有所變化,因為隨著后續的整治,數字是一個動態的變化過程。
但記者隨后問的一個情況引起了曾家輝的重視,“解救的民工,有的為什么沒能正常回家?”
“真有這個情況?”
他不但重視,而且有點難以置信。當地公安機關可是在調查組成員之一的公安部有關領導親自下命令安排落實的,難道地方派出所還有不遵照執行的道理?
記者表示確實存在,“我們了解過一些信息,有些民工并沒有回家,不知道哪兒去了。舉一個例子,我們剛過來采訪的時候,碰到一個江南民工,當時我們與當地派出所聯系了,說了情況,三江省這邊就把這個人送走了。但是過么這十天半月的,江南的派出所就問我們,這個人為什么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回家?但是,我們回頭向這邊警方求證,這個人在我們聯系的第二天就已經被送走了。問題是,現在不知人在哪里。”
曾家輝沉吟起來了,送人環節出錯了嗎?按道理來說三江的警方把他送走,他們有這個義務把他送回原籍嗎?這個不太清楚?;蛘哒f原籍的警方有沒有義務來接呢?這個也應該屬于解救出來后警方按照流動人口的管理辦法進行操作,雖然這不是調查組應該管的事,但也是具體問題之一。這些問題,其實曾家輝早就想過,比如那些解救出來的殘障人士,他們最多是被送上什么車,至于他們上車以后具體到什么地方,自己不一定知道,那些回家的人員估計自己說的地方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家,因為他們智力有障礙。
當地警方倒是說過,有些人聯系不到家屬,但也被遣送,只能根據他們說的家的方位遣送,沒有專人護送到家,就地遣散。這就涉及到一個字面上的理解,“遣送”這兩個字的概念是什么。他確實不知道有沒有規定,怎么樣算遣送,較真的話就變成一個文字概念,可能沒有統一的答案。但是在被解救或者是被遣送的人中,有一個群體更值得關注,也就是殘障人士去哪兒了?他們怎么回家?
必須關注,包括這些黑心磚廠會不會死灰復燃,包括這些黑包工頭,包括這些殘障人士、兒童還沒有回當地的,會不會有人又重新把他們組織起來,這些事情都要關注。這涉及到一個大的問題,這個鏈條會不會再被鏈接起來,形成一個新的循環?這需要政府的打擊力度和后面的長效機制,以前因為有黑包工頭也說過,以前也打擊過,這并不是第一次。曾家輝相信這不是第一次,可他但愿這是最后一次。在調查中,當地官員認為這個磚窯廠暫時停產了,他們的意思是不會消失的,因為市場需求量太大。如果空心黏土磚窯廠不會消失,那就意味著黑心磚窯廠存在,現在取締是逐步取締,打擊也是很有難度的,在當地有非常大的需求,現在讓農民買那些新型環保一點的建筑材料,可能成本比較高,對于收入不高的農民來講難以承受,這樣的情況下就去買這些紅磚,而生產這些紅磚大多是一些非常小的小磚窯。還有一個習慣問題,大家比較習慣于用紅磚。他在調查中找當地人了解過,當地人用來建一個簡易房或者蓋豬圈,用其他磚一個是覺得貴,另一個是習慣于用紅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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