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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別重逢,本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在這戈壁灘上,溫暖的篝火旁,只有愈加濃厚的苦澀。

    兩人臉上明明都掛著笑,就像當年在考古隊時那樣,可悲傷還是悄無聲息地在兩人中間蔓延。

    沈敘白發現了,可他阻止不了。

    他無法抹平陳文錦這么多年經受的所有痛苦。

    二十年生死不見的愛人,樁樁件件撲朔迷離令人心驚的謎團,不敢示于人前東躲西藏的日子,面對未知未來的恐懼……

    之前他也曾想象過兩人單獨見面時的場景,他以為自己會像當年那樣對著這個似乎永遠沉著冷靜的隊長說兩句俏皮話,可當他真站在對方面前的那一刻,千言萬語都匯成了一句好久不見。

    沈敘白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有著暮氣靈魂和不滅外表的故人。

    以擁抱?

    以歡笑?

    思來想去,似乎所有的選擇都不及剛剛那句好久不見。

    “陪我坐會兒吧?!?br/>
    陳文錦輕輕拍了拍旁邊的空地,邀沈敘白坐談。

    沈敘白看著這個跟記憶中沒有絲毫變化的女人,走過去坐在了她剛剛拍打的地方。

    “這一晃眼,二十年過去了……”

    沈敘白以為陳文錦要對他講這些年的經歷,卻沒想到她話音一轉把話題轉移到了他身上。

    “聽說這些年你有了四個孩子,還收了兩個不錯的徒弟?!?br/>
    陳文錦拿著一根長一些的木棍撥動了一下面前的篝火,翻出了一陣火紅又轉瞬即逝的星子,她轉頭對著沈敘白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沈敘白看著她張嘴想要說話,可陳文錦并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她看著這個同樣跟二十年前沒有絲毫變化的老朋友露出了這么多年來第一個輕松的笑容,一字一句說得真切:“恭喜啊,小沈爺?!?br/>
    聽到后面的稱呼,沈敘白不自覺地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拳頭。

    小沈爺,還是當年考古隊其他人給他起的稱呼,只不過陳文錦以前從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叫過他。

    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是考古隊其他人通過陳文錦的口為他送出遲來的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