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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鐲牽連的細線在無人知曉時又驟然斷開了一根。

    夏知眠是踏著余暉回來的。暮色將天空染紅了大片,與剩下的另一半湖藍完美的交錯、融匯在一起,像一幅漸變的油畫。橫渡過深色樹海的飛鳥,也成了畫框之內的幾筆點綴。

    一到家就看到伏黑甚爾已經自覺地在廚房做起了飯,夏知眠像聞著味的小狗一樣,偷偷摸摸地湊過去看了眼。鍋里的豆腐魚湯正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撲鼻的香氣簡直令人口齒生津。

    這家伙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就很后悔,當初怎么沒想到要收他點學費。

    從后面瞅見對方身上那件不太合適的碎花圍裙,夏知眠一時沒忍住,微微傾身探個頭,在他身旁非常嘴欠地小聲感嘆出一句:“越來越有人夫感了啊,甚爾君。”

    當然話音一落地她扭頭就跑了,好像是那個在危險邊緣瘋狂試探的白鷺,只是毫無意外被對方揪住后領子給抓了回來。

    去年簽下的合同原本早已到期,但由于兩人扯不清的債務關系,主要是伏黑甚爾單方面宣布的,在夏知眠沒有還清她本人都不知道的八千萬之前,暫時不會離開。

    加上夏知眠也因為不服氣而再次拿出了對方尚未還完的高額違約金說事,以及更多的,是她自己也舍不得兩個可愛的小家伙。所以沒有了合約的限制,他們也依然像關系變得更為親密的友人(自認為)一樣繼續生活了下去。

    “誒誒,錯了錯了,你別扯,”被逮住的夏知眠幾乎一秒就慫,連忙反手去拍打他的手背,“我衣服要壞了!”

    “不是挺能說的,跑什么?!?br/>
    系著圍裙的高大男人,越來越‘男媽媽’氣質而不自知的伏黑甚爾松開手,挑著眉刺了她兩句,“怎么,和那個白毛小鬼待多了,光學會了怎么挑釁人?”

    “什、什么挑釁,我那是發自肺腑地在夸你好不好!”夏知眠理不直氣也壯地沖他哼哼。

    伏黑甚爾冷笑一聲,用那雙幽綠色的眼眸,涼涼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夏知眠被看得頭皮都要發麻了,他卻又非常突然地俯下身,靠近她的脖頸間嗅了嗅,眉頭輕皺:“你這是把整瓶香水都灑了?”

    熟悉的冷香有些過分的濃郁,連鍋里的魚湯散發出來的鮮味都難以掩蓋。

    “誰說的,”夏知眠伸手推了推他那張冷淡的俊臉,一副“你少見多怪”的模樣,“見朋友多噴了一點而已啦?!?br/>
    “你見女性朋友,噴香水?”伏黑甚爾直起身,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有什么問題么,”夏知眠被他問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話里的深意,便十分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你腦子里能不能少想點不干凈的東西?”

    男人輕嗤一聲,微微上揚的嘴角有種說不出的痞壞:“想聽聽什么是真正不干凈的東西么?”他慵懶磁性的聲線搭配著意味不明地戲謔,像是什么中世紀魅惑人類的男巫一樣。

    耳根有些發燙的夏知眠拿這個厚臉皮的家伙一點沒辦法,跑開之前又往他小腿踹了一下,分外嫻熟的動作完全習自于伏黑惠。

    和大家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她好像也不知不覺變得幼稚了起來。

    跑進盥洗室的夏知眠用涼水洗了把臉,鏡子里的人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畢竟回來之前她早就將自己打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