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書滿頭霧水:“此事沒有便是沒有,枉他黑白曲直,總有辨明的時候,何懼他們胡亂攀咬?”
他們堂堂首輔家,豈會怕一個漆匠無憑無據地攀咬?
蘇賢閉上眼靠在太師椅背上,眼角的皺紋非常清晰,顯出幾分老態。
“皇上只怕是對老夫已有不滿,借題發揮。”
上次蘇知書夜訪東宮,可以解釋為小兒女情深意重,也可以被人解讀為蘇家想兩頭下注。
再加上,皇帝一方面重用外戚,另一方面又在防范外戚。
最近皇帝對他各種敲打警告,很可能是想讓蘇知書退出選秀,不想讓蘇家成為外戚。
要不然,皇帝為何在蘇知書夜訪東宮后,突然讓一直住在宮里等待選秀結果的秀女們先行回家呢?
可是。
蘇賢如何甘心?
他如今是吏部尚書兼任內閣首輔,朝廷里半數文官是他的門生,又深得皇帝寵信,風頭一時無二。
若是能讓女兒登上皇后之位,他未必不會成為大梁王朝的“霍光”,權傾天下。
蘇知書目光閃了閃,還是沒敢將自己與馮素玉勾結,陷害周妍差點失身于衍圣公的事說出來。
在父親這個級別,秀女周妍不過是一只小螞蟻,最重要的身份也就是皇后的侄女兒。
現如今蘇家已經和皇后娘家聯姻,周妍已經失去了她存在的意義。
蘇賢隱隱覺得不安。
按理說,太子如今基本上是砧板上的魚肉,就等皇帝砍下廢太子的最后一刀。
他為何還輕飄飄地給自己遞個小盒子呢?
繼續挑撥自己和皇帝之間的關系?
有這個必要嗎?
于他何益?
他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可城府之深,連老夫都看不透。
實在是個危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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