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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日當空,星辰隱沒。這種條件其實不適合黑淵教感應所謂的邪神的,因此眾教徒跟著諸天趕來時均是心頭打鼓。

    鮫人換了一襲白衣,如凌波仙子般走向臨時搭建的祭壇,十七枚斷界樁在巫師們的吟唱聲中停止旋轉,固定在與“長生星”相對的位置。

    烏魁放出黑葫蘆中儲存的瘴氣,口中念念有詞,將瘴氣導入斷界樁圍成的陣法之中,自行團成球狀,鼓動著生長。

    諸天登上祭壇,念了一串聽不懂的禱文,鮫人在他面前跪伏,盈盈下拜。烏魁領著眾巫師上前,剩余二十名黑淵教眾則在鮫人身后手拉著手連成一線。

    諸天禮畢,肅然解開前襟,露出胸口右側的十字刀疤,疤痕的中心竟冒出來一截黑色的玉!他捏住那玉,將埋在他體內的一根簪子取了出來。那東西通體漆黑,只在簪尾紋刻了火焰的花紋,綴以絲絲紅痕,燃燒狀,那便是黑炎令了。

    “圣姑,”諸天雙手高舉黑炎令,唱誦般道:“帶我們回家吧!”

    鮫人癟著嘴,啥也沒說。

    諸天捧著黑炎令步下祭壇,和烏魁等教眾站在一起,眾人齊聲祝禱,晦澀而凝重的禱文仿佛一片蒸騰而起的黑霧,每個人身上泛起金色流光,他們的反膜液武裝成型了。這時的黑腔仍在生長,鮫人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陰濕、腐敗、寒冷、滯重,

    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慘白的沙漠,一身黑甲的游軍像驅趕野獸一般對她圍追堵截!

    “……”記憶飛閃,鮫人眼前有點花,努力想要抓住一幅畫面,卻總是失敗。只聽一聲蒼涼綿長的哞嚎,碩大的骨質假面自黑腔中浮現。她有點緊張,擔心虛獸怕她,不敢出來。

    隨著黑淵教眾的唱誦聲趨于高亢,虛獸緩緩鉆出黑腔,斷界樁猛然震動起來,射出躥滅的黑色電弧,在陣法中連成一片。鮫人的額發被吹了起來,那陣中似乎存在某種力場,讓那倒霉的虛獸不自覺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碩大的身軀從黑腔中拔出來。

    鮫人眼前一黑,頃刻間風云變色,世界仿佛暗了幾分,砂石草木都顯得極度失真。那虛獸也像是找不到北了,鉆出黑腔之后竟然沒有攻擊人類,而是晃晃悠悠地升上高空,脫離斷界樁的范圍后,居然又重新打開了一個黑腔!掉頭鉆進去,不見了。

    喂。

    ——白皓修的聲音。

    鮫人心中一喜:“來了?”

    白皓修處在山坑之上,默然不語,是被這場景震懾住。只見那陣中電閃雷鳴,鮫人前方高處,由那虛獸打開的第一個黑腔果然靜止在了領域內!仿佛一張黑色的血盆大口,翻涌不休的瘴氣勾勒出它的邊緣,環繞著狂風和閃電。

    鮫人若有所思地問:“其實,他們能穩定黑腔,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吧?”

    白皓修也是這么想的,但直到親眼所見,他才能相信這真是人力所為!問:“換你的話,能做到類似的事么?”

    鮫人很肯定地說:“不可能。虛獸只能觸發一個通道,一旦黑腔開啟,我就必須進去,然后我轉眼就被送到虛圈,黑腔也就關上了。我沒那個本事固定或者操縱黑腔的?!?br/>
    白皓修突發奇想,“如果你不進去,又會如何?”

    鮫人想了想說:“會爆的吧?”

    白皓修問:“黑腔會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