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響起了拉開抽屜的聲音。
要拿什么?
接著便聽到小物件和桌面碰撞的聲音,大概是耳機,他猜測。
抽屜關上后,叢野又聽見他趴在了桌上,過了好一會兒,身后徹底沒動靜了,他才動作輕慢地轉回了正面。
靠在椅背上,他才反應過來,他為什么要這么小心翼翼?自己又不需要看他臉色,真是搞笑。
心里說著搞笑,可他偷瞄余澈的時候肩膀繃得可是相當的緊。
余澈閉著眼,左臉陷進了寬松衣袖里,白色的耳機線掛在微微起伏的肩頭,大概手機里播放著舒緩的音樂,他的眉毛舒展得很開,眼簾只是剛好合上,美好得像一幅畫,一幅催人欲睡的畫。
叢野面朝著他也跟著趴在桌上,眼皮越來越沉,最后終于睡著了。
晚上七點,鬧哄哄的高二a班在班主任李愷走進教室后終于安靜下來,因為是開學第一天,又是新環境,大家的精氣神都很足,看著臺下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面孔,李愷竟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他花了三十秒把坐在座位上的學生一一過了一遍,同時給還在竊竊私語的學生們留一個收回心思的時間。
“現在應該是已經打鈴了吧?”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下面有學生答:“打了。”
李愷兩只手掌撐在桌沿,斂了笑容,但表情也并不嚴肅,語氣倒像是和人商量,“在介紹自己之前,我先說一下規矩,若無特殊情況,上課鈴打響之后大家都應該在自己座位上坐好了,遲到的,有懲罰,遲到一分鐘,增加值日一天,不足一分鐘按一分鐘計算,以此類推,遲到超過五分鐘的,增加懲罰項目,課間操上主席臺面對全體師生領操一天,每五分鐘增加一天?!?br/>
“臥槽……這也太狠了……”
對大部分學生而言,罰抄,罰打掃衛生什么的都是小問題,讓他們上主席臺領操,還要面對全校師生,那簡直就是社會性死亡。
臺下忽然喧嘩起來,李愷很滿意,越吵,說明懲罰的威懾力越足。
大家正激昂著,他又拋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還有,這條規矩從今天開始生效,我這里沒有‘不知者無罪’這個說法,大家可以期待一下還沒來的那位同學有沒有機會在新學期第一次課間操的時候代表咱們a班登上主席臺。”
叢野是被桌面上震動的手機吵醒的,秋天的官洲,七點過,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屏幕和桌面交接的四條縫隙亮起刺眼的白光,讓他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枕頭實在太舒服了,他忍不住又閉上眼蹭了蹭。
過了有半分鐘之久,他猛地睜開眼。
為什么天黑了?
不對,為什么我還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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