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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側的枕頭一片冰涼,顯然不是才離開一會兒。

    大晚上的上哪兒裝鬼去?

    叢野掀開被子,急忙下床,下到一半,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就在離自己一步遠的地方,桌上趴了個人,夜里那點微弱的光灑在他身上,像是披了件薄衫,大雨天里顯然不夠看。

    靠近陽臺的窗戶讓狂風灌得咣咣響,窗戶沒鎖死,歇了條縫,帶著泥腥味的冷風擠了進來,吹得叢野原地一個冷顫,趴在桌上的人似有所感,抱在手肘上的手掌爬到了臂膀。

    他這么慘,自己該開心才對,叢野卻發現他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寧愿在下面冒著生病的風險,受冷風吹一晚上,也不愿意和他躺一起睡。

    他是有多不受待見?。?br/>
    叢野吞咽一聲,成噸的寒意都灌進心室,冷得他又打了個哆嗦。

    被人討厭的感覺真他媽操蛋!

    他咬了咬牙,抓著被角下床,又把被子都扯了下來,一邊齜牙咧嘴在心里大罵狗東西,又一邊把被子蓋在了余澈身上,最后又滿腹怨念地關上了陽臺窗戶。

    呼嘯的風雨聲被阻隔在外,變得沉悶而微弱,屋子里異常安靜,叢野能聽見自己嘆氣的聲音。

    兩分鐘后,301宿舍的門被打開,而后重新關上。

    第二天早自習,叢野病殃殃地趴在桌子上,魏喬的抽紙讓他十幾分鐘給消滅了一半。

    昨晚從余澈那出來,本打算回自己寢室的,可他忘了,他出來壓根沒帶鑰匙,手機也沒帶,敲了五六分鐘的門,里面那三個睡得跟豬一樣,愣是沒反應,倒是對面寢室的讓他給吵醒了,吼了句“外面的,還讓不讓人睡覺”,直接把東側的五個聲控燈全喊亮了。

    叢野沒辦法,只能蜷縮在宿舍門口將就一晚上,好讓那群豬舍友一大早開門就能替他收尸。

    于是他時隔了快一年,終于感冒了,他不知道,他離開余澈他們宿舍那會兒才凌晨三點過,正是一天最冷的時候。

    魏喬都問過發小來龍去脈了,不過叢野回答得很敷衍,只說自己忍受不了和他擠,膈應得慌,所以半夜跑出來了。

    他覺得這說法不怎么符合情理,大半夜跑出來挨凍就比和他擠一張床舒服了?就算真受不了,也不會挑在三更半夜吧?

    不過叢野老是擺著一張臭臉,他也不好再刺激他。

    外面還在下雨,只是沒那么大了,氣溫依舊很低,陰冷潮濕的天讓叢野更加提不起精神來,現在只想睡覺,想回到被窩里,想把被子抱到教室來。

    “一會兒下課我陪你去醫務室拿點藥?!蔽簡剃P心道。

    前面的林歡趁老師在前排給同學講題,轉身伸手往叢野額頭上探了一下,接著便蹙了眉頭,“感覺有點發燒了?!?br/>
    “是嗎?”魏喬也把手背貼了過來,又拿另一只手探自己額頭,“好像是挺燙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