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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正值高中最煎熬的的高三階段,章依一并不想告訴江欲這事。

    她從廚房端了盤水果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門,柔和的燈光下,青年微微低頭,垂眼細細地讀著眼前的試卷。

    他并沒有分給母親一個多余的眼神,直接分明的手指捏著筆,落下一道道精雋的英文,章依一不愿打擾兒子,只想放了果盤就走,哪只她剛要轉身,一道清洌的聲音便勾住了她。

    江煜極少叫她媽的,不是孩子不親人,而是江欲本就不是章依一的兒子。

    那時章依一和江厲結婚沒幾年,江厲就一只手槍讓明華的交椅上換了人,身居高位后,不乏有心人給江厲送美人,江厲酒欲昏心,拿那年輕漂亮的女人和章依一一比,哪還有什么海誓山盟的約定呢,手一摟嘴一親,整日逍遙去了,獨留著老婆守空房。

    可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濕鞋,沒幾年,這幫派內部就人心不古,群疑滿腹,外部呢也想拉著明華下臺,兄弟們不說收錢辦事,更有甚者卷了錢就跑路,于是江厲在位第三年,幫內欠的債,江厲拿命去抵也是無濟于事的,不都紛紛找上們來。

    于是第四年,江厲領著個孩子痛哭流涕地抱著章依一的腿。章依一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可看著熟悉的面孔如此凄慘,埋藏在心底里情愫又點燃起來,見那后面的少年唇紅白齒,在雪地里凍的瑟瑟發抖,心一軟就讓這一老一少進了屋。

    而現在不知過了多少年了,章依一打心底把江煜當兒子,但也沒指望他能叫聲媽,這孩子知他身份尷尬,平日里也只叫章姨。

    先如今這一聲“媽”非但沒讓章依一熱淚盈眶,反而令女人脊梁骨都僵直起來。

    “那群人又來了?”章依一聽了這話,見江煜抿著嘴完完全全轉了過來,就知道這是躲不掉了。

    她有些無奈地在床延邊坐下,看著青年抿成一條線的嘴角和過于清亮的眼睛,暗自嘆了口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說的話也不算話了。

    她只得事無巨細地給這“家主”說,這家主一聽,頭一轉,從果盤里拿了個砂糖橘出來,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隨后又抬頭朝章依一正色道“你和他離婚,然后我們搬家”

    章依一講得起勁,又想要補充點什么,見江欲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端端正正注視著她,心臟竟漏了一拍,那話也只聽了一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