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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不是你一定要帶我去曲江池?”

    靈鷲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每天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寫寫字繡繡花沒有什么不好??勺詮挠幸煌砩现螅采俣骺倳谒媲疤崞鹜饷娴氖澜?,他說外邊公府的小姐們喜歡吟詩作畫各個才情出重,說曲江池的芙蓉園里可以聽見來自宮廷的絲竹聲,說他如今也逐漸安穩了所以想帶靈鷲出去看看。

    那時她多被動啊,她不知道安少恩在外面的情況,不知道他認識了什么人參加著什么樣的聚會。她還那么自卑,康媽媽總是在她面前說,與最近一直來家里的楚小姐相比她們兩人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楚小姐家世高貴出手大方,是天上摸不著的云彩,而她就是這保寧坊里拖在安少恩身后的一攤泥。

    她一個人發了很久的呆才敢去問安少恩,安少恩聽罷后安慰她說,就算楚小姐再如何好他喜歡的依舊只有她一個。

    這種話看似安慰實則更是在靈鷲的心口狠狠的戳了一刀,但靈鷲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個巴掌,怪那時自己太蠢太相信安少恩。

    她將自己打扮的漂亮然后跟著安少恩去了她從未去過的曲江池,被宮家小姐嘲諷“賤民之女”,又像個被人挑選的稀罕物品一樣被一眾世家公子來回打量。她不知道在很多天以前,自己的身份已經從安少恩的未婚妻變成了所謂的妹妹,安少恩為了他的前途為了攀住楚家這棵樹,將她送給了這些色利熏心的紈绔們。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安少恩的騙局,安少恩利用了她的相貌,成功的成為了那些酒肉子弟們巴結的好對象,成為了再一次艷冠京城的長安第一美人的“親哥哥”。

    所有的好處都被安少恩收了個遍,他出名他成功混進了上流圈,在一眾帖子里挑挑選選,為自己選擇一棵最粗的大樹,而所有獲利的籌碼,是即將被他送進某家府上成為一名妾氏卻毫不知情的靈鷲。

    那時他是怎么說的?

    就像今天這樣,一進門帶著滿臉的關切說自己如何如何擔心,然后還問她是不是怪他。

    可如今再聽這些話,靈鷲突然發現了之前從未發覺的可笑端倪,安少恩說著道歉的話說怪自己帶靈鷲去了曲江池,但實際卻將這件事的過錯推到了靈鷲自己的身上。

    如今細細想來,安少恩的確慣會用這樣的說話方式,出現在曲江池是她自己要去,被這些公子們相中也是因為她那張臉長得太勾人。

    所以,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實則根本是你自己的錯。

    靈鷲深吸了一口氣。

    是她的過錯,只不過錯的不是這些荒唐的理由,錯的是她在安少恩面前將自己活得那么卑微。

    現今再一次聽到這些話語,靈鷲只覺得惡心的無以復加,她看到安少恩眼中難得的驚訝繼續問他,“難道不是?”

    安少恩的確有些驚訝,畢竟這些年靈鷲在他面前從未說過一個不字,安家自從倒了之后,整個安家都是他在扛,靈鷲本就愛慕他,但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他面前姿態越來越低。

    如今靈鷲突然變了態度,安少恩大略一想便覺得自己猜到了原因,他沉默片刻面露幾分痛苦后這才坐在了椅子上,抬頭看向靈鷲問她,

    “靈兒...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br/>
    靈鷲不想看著這張臉,轉頭去了鏡匣臺跟前,端詳著鏡子里的自己,沒有回答安少恩的話而是道,“今兒府上很熱鬧吧?!?br/>
    安少恩注視著靈鷲的背影,將她的疏遠盡收眼底,心道此事果然有些麻煩。

    靈鷲確實聽他的話,但如果這件事是讓她離開自己甚至嫁給其他男人,又哭又鬧也有可能,不聽話實在正常。

    但他總有法子讓他同意,因為靈鷲愛他,比起成為他的妻子,靈鷲更希望他可以好好活著,對靈鷲來說他的安危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