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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能不讀書。”

    辛箏發自肺腑的感慨。

    與辛箏一同坐在酒肆里聽酒客們聊天的驪嫘聞言茫然的看向辛箏,又仔細分析了下酒肆里正在發生的事。

    大部分在陰陽怪氣的諷刺王,但賤民詆毀貴族是死罪,何況那是王,因而酒客們非常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罵人不帶臟字。

    小部分在歌頌王的仁政和笑話辛箏是條瘋狗。

    前者是因為丈量土地的事。

    歷史上每次丈量土地都是血淋淋的,做為括地官的辛箏在非常短的時間里讓王畿各個階層的人都對歷史上每次丈量土地的血腥有了個初步認知。

    牽扯的既得利益者太多,不管是誰搞,被罵都是必然。

    仁政則是因為王頒布了十二條關于奴隸的成文法,保護奴隸的人身安全,即便是奴隸的主人也不能隨意打殺奴隸,殺了就得罰款,當然,如果奴隸犯了錯,主人想殺了奴隸作為懲罰是允許的,但必須去官府登記,官府允許才能殺,不允許就不能殺。

    不管是哪個都與讀書八竿子打不著關系。

    是她沒想到什么還是辛箏的思維太跳脫?

    辛箏招手讓在酒肆門口賣鮮果的小販過來,同時對驪嫘解釋道:“丈量土地,王只動了貴族的私田,并未動氓庶中的小地主們的私田,即便是貴族也只拿了七成,并未每家每戶的私田全都拿走。雖然在我看來著很蠢,都已經把人給得罪得狠了,居然還如此手下留情。果子怎么賣?”

    “一枚骨貝五個?!?br/>
    辛箏摸了兩枚骨貝,賣果子的年輕人數了十枚果子給辛箏,數得很慢,因為數一下就要對一下手指。

    辛箏接過了十枚果子,分了兩枚給驪嫘?!皠偛耪f到哪了?王拿了貴族的七成的私田,有一部分貴族的私田更是分毫未動,但貴族都沒叫,這些氓庶地主反倒吠得歡,就差來句昏君誤國了。”

    能跑到酒肆里來飲酒的,即便是氓庶,也不會是底層氓庶,而是氓庶中的上層,近兩百年借著壓榨奴隸開墾私田而積攢起了家業的氓庶地主。家中擁有許多田地與奴隸,雖然比不上那些貴族氏族動輒良田萬畝,奴隸成千上萬,卻也可觀,供養得起他們的衣食,這才有時間和錢來酒肆消磨時間。

    驪嫘道:“丈量土地,他們的私田同樣不合法,關心則亂?!?br/>
    貴族不合法的土地都被收走了,何況氓庶,自然擔心。

    辛箏嗤道:“且不說他們那點土地連貴族的零頭都抵不上,便是要收,也早收了,如今都還沒動,顯然是不會動的。吠得這么歡,說背后沒有貴族在推波助瀾我可不信,等民憤發酵得差不多了,就該是國人暴/動了。說起來,也不知是哪個貴族主導的,反應真快。”

    輿情如此洶涌,顯然是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貴族們之前被她括地時若有這敏銳反應與行動力,何至于被迫吐出那么多好處?

    辛箏啃了一口果子?!安贿^,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這些氓庶若傻到稀里糊涂的給別人做刀,那也不能怪我趁機發財?!?br/>
    收割上層才能獲得足夠的資源反哺下層,維持穩定,相信王很明白這個道理,雖然顧慮諸多,怕生亂子。

    氓庶生亂是很要命,但貴族也一樣,而且貴族比氓庶不能忍,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不能忍的孩子享更多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