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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競技場更像是一個圓形的豬圈,狹小,骯臟,墻壁濕滑,足有三丈高,墻壁上地上都是干涸的血,抓痕狀的,爆炸狀的,與趙佶在門前所見的相同。上面的人圍作一圈,從上往下看著下面即將發生的搏斗,趙佶緊張地順著人群往里擠,找了個位置——為了活下去,他們需要觀察別人的招式,以免在下一次被同樣的方式殺死,如同蠻荒的武術大會。

    競技場有兩扇門供人通行,一扇作為入口,一扇作為出口。人走進去,是一個彪形大漢,體毛厚重,像一只熊,他滿面通紅,上半身只系著一條臟破的毛巾,下半身趿拉著一雙拖鞋,雖然是隆冬里,可他看起來竟很熱似的;另一個是矮小瘦弱的男人,黑瘦如鵪鶉,五官也是尖尖的,嘴巴突起,門牙暴露在外,他佝僂著背,大喘著氣,瑟瑟發抖。

    趙佶發現自己竟認得這個矮小的男人。前段時間,他剛被認定是試圖刺殺皇帝的人,在讀書時指使人對皇帝發動突然襲擊的正是他,原因似乎是酒席上對于侍衛無常的實力的討論,喝大了思緒有點飄,一股腦地把藏在心底的想法倒了出來,大伙聽著,也只當是酒后失言,誰料他一聽大家不信,平時眾星拱月地被捧著,這下可不樂意,就真的去實行了。醉的時間太久,程度太深,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趙佶回過神,看到在場竟出現了第三個人。

    那人身穿鎧甲,渾身上下武裝起來,頭戴兜鍪,臉戴面甲,上有鳳翅眉庇;脖子戴著項圈,肩膀裝了肩吞,掩膊、臂鞲、胸甲、腹吞、捍腰、裙甲吊腿、靴子,一應俱,從上到下密不透風,即使是千萬支箭射向他,里面也一定毫發無損。

    趙佶看了,心想,這位男士未免將士包袱過重了些,他自己都沒見過幾次王烈楓身穿鎧甲的樣子——也一定沒這么笨重,他看起來像個活體兵馬俑,硬邦邦的。

    趙佶隨便找了個人問:“怎么一次進去了三個人?”

    旁邊的一個小個子回答他:“你問那個穿盔甲的人呀?他就是獄長!每次都要程看兩個人打架,真碰上不分上下的,只有他說了誰贏,才是贏呢!”

    趙佶有些疑惑:“我朋友也說,贏了也不一定是把人打死,可是輸了就很難活下來。為什么?”

    小個子道:“待會兒你看了就知道了?!?br/>
    進去之后,兩扇門被獄卒分別從兩邊關死,敲鐘一般嗡嗡作響,鳴聲在競技場回蕩著,那個瘦弱些的男人踉蹌了兩步。

    穿盔甲的人吼道:“先說好規矩,贏的人有雞吃,輸的人死!”

    吼聲直貫穿入耳,震得趙佶一口氣沒回上來,捶著胸脯開始咳嗽。

    緊接著,他從隨身帶的一只蛇皮袋中,拿出一只燒雞來。燒雞還是熱騰騰的,散發著濃郁的香氣,他揮舞著手中的一只碩大的燒雞,所有人都看著燒雞,喉嚨咕嚕一聲。競技場中的兩人更是眼放綠光,頭腦充血。

    “想吃?贏了,管飽!”穿盔甲的人將燒雞放回袋中,手伸到空中,指向高處,“好,開始吧!”

    只見那高壯男子朝矮小瘦弱的男子撲過去,冷不防地,一拳往他臉上揮過去;若是中了,便是頭骨碎裂!

    瘦弱男子盯著他的動作,嘴里怪叫一聲,鳥兒似的,竟跳起來,一蹦老高,跳到了壯漢的肩膀上,再一個筋斗落到他身后。壯漢一驚,立刻轉過身來,然而他轉過身后,并看不見眼前的人,余光里只有那一副盔甲——獄長站在那里觀察著,一動不動。

    小個子朝他竊竊道:“想不到這小鵪鶉動作還蠻靈活的!”

    趙佶哼了一聲道:“可不是,他差點把我哥殺了,過了大半年才被發現,放到這里?!?br/>
    小個子奇道:“小兄弟,你哥是誰呀,殺了他要放到這里來?”

    哥哥是皇上,這件事確實值得炫耀,但是趙佶想了想,覺得還是太給哥哥丟人了,于是他想了想,笑道:“殺人都要償命,是不是?”

    “是啊。”